【毕苏】恶人恶鬼
#BE/OOC
#私设注意
“谁用灵魂换名利,谁用谎言换真情。”
苏三省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有信仰的人,也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人的承诺。
他是地狱里阴暗的水鬼,毫不停歇踩着同僚的尸骨爬向更黑暗的深渊,他推开华懋饭店那间包厢华美的大门,带着上海弄堂偏巷里潮湿和阴沟里的水腥味,挟着一张薄薄的纸,同这一桌衣香鬓影的上流人物格格不入,连声音都是水淋淋的,发梢还稀零滴着雨水,出卖破碎的灵魂,换肮脏不堪的名利钱权。
和毕忠良第一次正式的会面,就是在这一个水淋淋的夜。苏三省久仰毕处长大名,毕忠良呼出一口雪茄醇厚的香气,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。毕忠良看不起苏三省这样的人,也知道这是条不叫唤但会咬人的恶狗,一杯滚热烫口的花雕酒,算是试探也是告诫,告诫苏三省,做人要有自知之明,不能目中无人,更不能自视甚高。
苏三省听多了告诫或威胁,听过了也就过了,他能卑躬屈膝,每一个黯淡无星子的夜里,在毕忠良身下敞着大腿任由摆布,就像是个会喘气儿的物件。毕忠良觉得这具苍白的身体起意,苏三省想要的只是家姐活命。无情有欲,也算红线里剪不断理还乱的死结。
偶尔的旖旎过后,毕忠良一副饕足模样,搂着苏三省青紫一片的身体,和他说一些温存的情话,还有没边也不会兑现的承诺。
老狐狸的承诺说了,孑然一身的水鬼信了。
后来。
后来苏翠兰死了。
“你说如果现在苏翠兰死了,这笔账会算在谁的头上?”
苏三省看着苏翠兰的尸体,穿着朴素的旗袍,和睡着了没什么两样。他想,毕忠良就是个骗子,他得报仇,可他也想走,离开上海,名也不要利也不要,去一个没人知道他的地方,像他姐姐生前念叨的那样,娶个老婆,生个大胖小子。
恶鬼斗不过恶人。
那还是个下雨天,是他和毕忠良的末面,他看不透毕忠脸墨镜后的眼神,也不想再看,他浑身鲜血,要了命的疼痛却还是放肆的笑了。
直到阿四锋利的牙齿刺破他的喉管,他才想起来,毕忠良大抵是在某次性 事之后,告诉他阿四是条愚忠好狗。
漂泼大雨迟早会冲净一地的污血。
水鬼从水里来过,最后在水里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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